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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節晚自習已經上課有七八分鐘了。 (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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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:“乖,去吧。”

翟兮兮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,才跳下車跑進學校。

剛到宿舍樓下,方北凝的電話進來了。

翟兮兮接聽。

“兮兮,你發生那麽大的事怎麽不告訴我跟你爸,要不是剛剛阿城跟我提起,我居然都不知道你在學校被人給威脅了,你爸已經安排了兩名保鏢過去,到時候就以你同學的身份潛伏在你身邊保護,這次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招搖了,只要你不出事,保證你自己都不知道身邊誰是你的保鏢……”

翟兮兮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,“真的?”

“當然。”方北凝說:“這還是韓臻那小子剛剛給出的主意,這女婿我挺喜歡,又帥又有錢,還聰明……”

翟兮兮明知道她看不見,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她,“承蒙誇獎,再見。”

接下來的兩天平安無事,大一新生軍訓是逃不了的必經磨難,翟兮兮休息的時候喜歡看著這群穿著綠色迷彩的新同學,因為還不太熟,臉都沒記住幾張,她確實辨認不出誰是爸爸安排過來的保鏢。

這天。

中午從食堂裏吃完飯出來,她和簡單挽著胳膊並排走著,忽然一聲輕微的破空聲響起,翟兮兮聽到的時候,那聲音已經近在咫尺,她正要側身避過,另一道破空聲突兀響起,越過她的耳側與脖前,截住了先前的破空聲。

一只手,握拳停留在翟兮兮的下巴處。

那只手攤開,布滿薄繭的掌心,赫然躺著一支麻醉針。

翟兮兮轉頭,那只手的主人,是個相貌一般的女生,她有點印象,是她們班的女生。

難道,她是兩名保鏢中的一個?看著只有十七八歲,好年輕的保鏢。

那女生見她看過去,沖她微微點了下頭,手還攤在她的面前,似乎是在等她拿走那支麻醉針。

翟兮兮會意,兩指捏起麻醉針,發現細小的針筒居然寫著一行小字:離開韓之兮。

她立刻便明白了,這次的事,和上次的事恐怕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
“謝……”正要向那女生說謝謝,一擡頭,哪還有那女生的影子。

此時正值飯堂午餐高峰期,食堂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,根本就不知道這麻醉針從誰身上射出來的,麻醉針很小,想必麻醉槍也小得口袋就能放得下。

下午的時候,翟兮兮向方北凝要了兩個保鏢的號碼,將人叫了出來,詢問了當時的情況,居然沒有一個人看見可疑人物,都說只聽到了破空聲,才意識到有東西射向了翟兮兮。

這說明,持槍的人動作迅速,而且善於隱藏自己。

晚上。

韓臻來接翟兮兮的時候,翟兮兮將中午的事說了,不知道是因為身邊有人保護所以不怕,還是她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所以不怕,她說的時候,一副無所謂的態度,這讓韓臻有些不高興。

“兮兮,這件事可不是小事,你必須要慎重對待。”這次是麻醉槍,下次,說不定就是真槍了。

“別擔心,韓臻,就算沒有那個保鏢,我也能避開。”翟兮兮說:“你不要小看我。”

“我知道你不怕,我也不希望你害怕……”如果翟兮兮真的害怕,然後離開他的話,豈不是正中對方的下懷?他只是……“我只是希望你能慎重對待這件事情,畢竟我們連對方是誰都沒有完全搞明白。”

對於這個,翟兮兮有自己的看法,“對方兩次恐嚇我,你知道為什麽我們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嗎?”

“因為對方夠謹慎。”韓臻答。

“這說明什麽?”翟兮兮問。

“說明什麽?”韓臻反問。

“說明對方是個極其膽小的人,連身份都不敢暴露,你覺得這樣的人,敢真的做什麽殺人的事嗎?所以,安啦!”

韓臻:“……這都什麽歪理,不暴露身份,說明對方很謹慎,做事細致吧?”

“可是,所有的謹慎不都源於害怕嗎?害怕不都是因為膽小嗎?”

“……”這麽聽來,不知道為什麽還真有幾分道理。

又平安地過了幾天。

翟兮兮這邊風平浪靜,但是韓臻那邊,遇到了點問題。

☆、291:他們的那些天(22)

翟兮兮走過去,一手抱住腹部的熱水袋,一手從後面抱住韓臻,臉頰緊緊貼著他寬闊的後背,“韓臻,華助理給我打電話了,他說你今晚原本有個十分重要的視頻會議,時間來不及了,你去書房吧。”

“我現在已經好多了,真的。”

韓臻眉心微動,這次的合作,公司確實投入了不少人力財力,若是錯過今晚,之前兩個月的努力就都白費了。

“兮兮。”

“去吧韓臻,我知道你對我好,可是工作也很重要,要是你不認真工作,以後怎麽養活我呢?我很難養的。”

韓臻笑,“兮兮,你真是……”

真是讓人又疼又愛。

“再過幾分鐘衣服就烘幹了,別忘了用衣架撐起來掛著……”

“我知道我知道,你快去吧,來不及了。”

一個小時後,韓臻從書房出來的時候,翟兮兮正趴在沙發上睡著了,熱水袋被她丟在地上。

頭頂燈光是慘白的顏色,可是翟兮兮的小臉看著分外溫暖,長長的睫毛像極了孔雀翎,細小的毛發根根分明,長而卷翹,在臉蛋上投下細長的陰影。

瓊鼻一抹,粉唇兩瓣,她很美,美得讓人過目不忘,可是真正打動韓臻的,卻不是這份美麗,而是她的溫度。

她曾給他的溫度。

韓臻嘴邊不自覺溢出一抹發自肺腑的笑意,低頭俯首間就能整個擁有她的感覺,真好。

把翟兮兮抱回床上,他輕輕地吻在她的眼尾,帶著無盡的溫柔與濃情蜜意。

韓臻去樓下給熱水袋換了熱水,用兩條毛巾過裹著敷在她的肚皮上,這次,應該不會再燙著她了。

剛剛在書房,視頻會議結束後,他給一個醫生朋友打了個電話,那醫生朋友是腦外科的,可是朋友的老婆卻是婦產科的,他紅著臉問了女生痛經的原因,以及該怎麽護理比較好。

雖然網上有各種各樣的答案,可是,畢竟沒有醫生的建議來得靠譜。

朋友的老婆很壞,對著他好一頓調侃,才說到正點上。

她問了他好多問題,例如:‘你老婆’平時最喜歡吃什麽?‘你老婆’是每次月經都會痛嗎?‘你老婆’的月經顏色正常嗎?量多還是量少?……

‘你老婆’,指的就是翟兮兮。

韓臻每聽一次,心裏就有些蕩漾,還有抑制不住的歡喜。

這絕對是他聽過的所有語言裏,最動聽的三個字。

韓臻一一答了,對於翟兮兮的事,擺在明面上的,他了解得很透徹,事無巨細的。

但是那種私密性的問題,比如量多還是量少,這個……不太了解啊。

不過因為翟兮兮每次扔那玩意兒,都是整個攤在垃圾桶裏,他不小心見過幾次……咳咳,顏色看著挺新鮮,量嘛,反正流那麽多血,他看了心疼,果斷是多的。

然後朋友的老婆結合翟兮兮的飲食習慣和疼痛的規律,下了診斷:‘你老婆’估計沒什麽大毛病,就是冷東西吃的,你這個月斷了她的冷飲,如果下次來月經她還是這麽痛的話,你帶她到醫院來,我給她做個全面的檢查。

韓臻關了燈,上床將翟兮兮整個摟進懷裏。

看來,他得對她的飲食立個規矩才行。

第二天醒來,翟兮兮發現肚子上的熱水袋居然還是熱的,不是那種餘熱的熱,而是熱水剛灌了沒多久的那種熱。

她稍稍一動,韓臻就醒了。

或者說,他壓根就沒睡熟過。

翟兮兮一轉頭就看見一張略顯疲憊的臉。

“韓臻,你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?是不是開會開得太晚了,眼圈兒都有些黑了,不過……”說著說著,翟兮兮笑起來,“還是這麽帥!”

翟兮兮第一次見韓臻,就拜倒在他的俊顏之下,現在依然是,一看見他就情不能自禁。

韓臻從來沒有覺得長了這樣一張臉有什麽好處,但如果她喜歡,那麽他很慶幸自己長了這樣一張臉。
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韓臻坐起身,順道將翟兮兮拉起來,捧著她的臉吻了兩下,“起來吃飯,我做了你愛吃的。”

翟兮兮楞住,“你在夢裏做了?這還沒起床呢,就做好了我喜歡吃的?”

韓臻點了點她的腦門,“你以為我跟你一樣,睡得跟小豬一樣。”

等翟兮兮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,走進廚房一看,好吧,她小看韓臻了。

電飯鍋裏正保溫著紅豆紅棗粥,恒溫箱裏一共三層,每一層都整齊地擺放著她喜歡的早點,蛋包飯她的最愛,小籠包也很喜歡,糍粑塊酥脆軟糯……

翟兮兮滿眼小粉紅地看著韓臻,“韓臻,你對我真好。”

韓臻一手拿著白瓷碟一手拿著饅頭夾,一邊往盤子裏夾點心一邊道:“做個早點而已,這就叫對你好了?看來你也挺容易養的嘛。”

“才不是,我很難養的。”翟兮兮趴在韓臻寬闊厚實的背上,道:“只有你才能養得活,別人養,我一定死得特快,所以我是難養的。”

韓臻手裏的饅頭夾滯了一滯,“那我豈不是很榮幸?”

對於這句話,翟兮兮猛點頭表示讚同。

六點半,翟兮兮推開宿舍的門。

其他三個人都是剛醒,洗臉的洗臉,刷牙的刷牙,掃地的掃地。

但是看見她的瞬間,那三個人像是說好了似的,三雙眼睛,六道視線,齊刷刷落到她的身上。

“翟兮兮,你昨晚……夜不歸宿……孤男寡女……**……你們……你跟韓之兮……”明影月興奮得兩只眼珠子恨不得鉆進翟兮兮的腦子裏,偷窺一下昨晚可能發生的香艷畫面。

翟兮兮:“……我也想啊,可是很不幸,我來大姨媽了,就算我沒來,他也不打算碰我,說我小……”對於這個,她是委屈的。

明影月直勾勾盯著她的胸口看了三秒:“不小啊……”

翟兮兮一頭黑線。

“我說的是年齡小……”

“你都十七了,不小了,在古代,十七歲的女人孩子都三歲了。”明影月一副‘浪費機會可恥’的恨鐵不成鋼表情。

孔茜目光覆雜地盯著翟兮兮看了片刻,轉開視線,自己做自己的去了。

簡單飛快地刷了牙,暗搓搓地湊近翟兮兮的耳邊,“昨天那個,就是你說的男朋友啊?明影月說他是特別出名的明星,真的嗎?”

翟兮兮同情地看著簡單:“簡單,你應該買個手機。”

韓之兮都不知道是誰,這消息也太閉塞了。

簡單無所謂地聳聳肩,“我沒錢,怎麽買?”

翟兮兮默。

她有錢,家裏也有好幾個只用過幾次的手機,若說送一個給簡單,那真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,可是,經過這幾天的相處,她知道簡單不是那種會接受別人施舍的人。

有時候的好心,在別人看來,並不一定就是好意。

翟兮兮換上軍訓穿的迷彩服,跟著三人去食堂饒了一圈,然後去操場開始嚴酷的訓練。

中途休息的時候。

孔茜坐到翟兮兮身邊。

“翟兮兮,我沒想到,你居然真的跟韓之兮有關系,不過,你也不要太得意,韓之兮身邊美女如雲,比你漂亮比你優秀比你有錢有勢的多了去,我還是那句話,他不過玩玩兒而已……”

翟兮兮盤腿坐在操場的塑膠草坪上,低頭揪著腳下的塑料小草,聞言,微微側目看相孔茜,昨天一起吃麻辣燙,孔茜和她們一樣吃得一身的汗,那摸樣,讓她一度覺得孔茜也不是那麽難相處的。

可是一眨眼,就跟她說她的男朋友只是玩玩而已。

這……讓翟兮兮很不爽。

“你很了解韓之兮嗎?”她問孔茜。

孔茜抿了下唇,神色有些恍惚,“當然了解,我認識他的時候……”頓了下,孔茜像是忽然回過神似得,表情一變,有些得意與小傲嬌,“我才不要告訴你。”

翟兮兮默然點頭,看孔茜這樣子,似乎對韓臻還挺特別。

但是……“你知道韓之兮最喜歡吃什麽嗎?”

自己的男朋友被別的女生這麽惦記,翟兮兮心裏是不爽的,尤其是孔茜這欲言又止的,好像真跟韓臻有什麽似的,更讓她不開心。

孔茜聽了一楞,“他、他喜歡吃……清淡的……”

翟兮兮笑,“錯了,他喜歡吃我喜歡吃的。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二更,十點左右。

290章昨天更重覆了,已經改了,大家沒有刷新重看的請刷新重看,字數只多不少,帶來不便,很抱歉。

今天遇到點意外,電腦忽然間就狗帶了,修電腦跑了半天,居然被告知徹底狗帶,聽到這話,我也很想狗帶。

現在,只能在網吧碼字,嚶嚶嚶……

☆、292:他們的那些天(23)

翟兮兮決定對孔茜普及一下有關韓臻的知識。

“我喜歡吃什麽,韓之兮就喜歡吃什麽,而且還會做,做得堪比五星級米其林餐廳的主廚。”

“我討厭什麽,韓之兮就討厭什麽,他的家裏,絕不會出現我所討厭的任何東西。”

“他的床上,鋪的是我喜歡的顏色和花紋的床單被套。”

“他的房間,掛滿了我的照片,他的衛生間,永遠都是兩只牙刷,其中一個是我的,他的脖子上,掛的是我十歲時送的定情物……”

說到這裏,翟兮兮自己先恍惚了。

原本以為被韓臻丟棄的那塊玉,後來翟兮兮才知道,他有多看重。

他一直將它佩戴在離心口最近的地方,春夏秋冬,每分每秒,他從不曾摘下來過。

她還記得自己不久前初看見的時候,當場就哭了。

他說,從她將玉送給他的那天,玉佩就沒離過他的身。

她還記得那天玉佩被丟進池子裏的時候,是寒冬臘月,如果送的當天就沒離過他身,那豈不是當天他就從池子裏撈上來了麽?

以韓臻當時對她百般逃避的態度,那玉他一定會悄悄撈起來,不會讓任何人知道,更不會假以他人之手。

那麽冷的溫度,那麽冷的水。

現在想想,翟兮兮的心裏都泛起了一陣一陣的抽痛與感激。

不知道楞神了多久,等教官的集合聲將她的神志拉回,孔茜早就不在她身邊了。

之後,她再跟孔茜說話,孔茜總是躲瘟疫似地躲開她,生怕她跟自己多說一句話。

翟兮兮表示還沒普及完韓之兮的資料,孔茜狠狠瞪了她一眼,就是不聽她說一句。

晚上。

韓臻來接翟兮兮時,翟兮兮問他認不認識孔茜。

韓臻想了片刻,說:“不認識。”

翟兮兮笑了笑,不再提起。

過了三四日。

翟兮兮那顆放蕩不羈愛冷飲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。

韓臻卻在這時給她立了一條家規:沒有韓臻的首肯,翟兮兮不許吃溫度低於零攝氏度的東西,如有違背,發現一次,一個星期不許見韓臻,發現兩次,兩個星期,發現三次,四個星期,懲罰力度呈雙倍增長。

家規。

這兩個字不知道戳中了翟兮兮那條神經,她盯著韓臻遞到她面前的合同樣的文件,盯著眉頭碩大的‘家規’二字傻笑了半響,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地就簽了自己的名字。

那叫一個幹脆利落,弄得韓臻自己倒是有點不習慣了。

按照她以往的尿性,在吃的方面,從來不會這麽輕易妥協,怎麽著也得撒個嬌討價還價一下,最後再給退一步達成協議才對。

居然不按套路出牌。

韓臻準備了一肚子說服她的話卡在喉嚨裏,沒有了用武之地,他有些郁悶。

翟兮兮喜滋滋地拿著一式兩份的‘家規’的其中一份。

家規,家規。

能和韓臻成為一家人,她願意被他規!

對於‘家規’,翟兮兮嚴格執行,不是因為那裏面不許與韓臻見面的虐心式懲罰,而是單純的因為‘家規’兩個字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位。

她真的再也沒吃一口冷飲,有時候實在是饞了,就買個哈根達斯,求簡單吃給她看。

到最後簡單都吃拉肚子了,她就轉移目標,終於成功地讓明影月也吃壞了肚子。

孔茜不搭理她,她就把魔爪伸向隱藏在班級裏的保鏢。

最後,兩個保鏢也光榮地成了廁所的常客。

翟兮兮很無語,這些人身體素質也太差了吧?

明影月悲憤:“大姐,你知道你一天請我吃了幾盒哈根達斯嗎?二十盒!大姐!二十盒!我要是不拉肚子,那也真是銅腸鐵胃了!”

翟兮兮尷尬一笑:“我吃不著,看著別人吃不太解饞,所以你們得多吃些,才能解了我的饞,呵呵,幸苦幸苦。”

終於半個月的軍訓結束,正好迎來了七天長假。

韓臻的公司投資了一部大型古裝歷史劇,幾天前就去了影視城,翟兮兮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,剛一放假,家都來不及回,她就坐上了去影視城的大巴。

在大巴上,她的旁邊坐了個很年輕的女孩子,女孩子跟隔排的兩個女生一路上都在吱吱喳喳。

“希望這次去影視城能看見韓之兮,我真的好想見一見他啊,不知道真人會不會比電視上更帥?”

“一定能見到,放心吧,我表姐是韓之兮的禦用化妝師……”

“真噠?你表姐好牛啊。”

“……的助理,她說了韓之兮這幾天外景比較多,還說到時候給我電話,告訴我具體位置,我們早點去蹲點,一定能看見他的!”

“……”

翟兮兮:“……”

原來同路哈。

她心裏有些得意,別人費盡心機都不一定能見到韓臻,可是她晚上能摟著韓臻睡覺呢,越想,心底屬於女孩子獨有的虛榮心‘唰唰唰’就開始暴漲。

手機忽然響了。

以為是韓臻的電話,翟兮兮忙拿出手機,結果一看,屏幕上亮著的是‘珩一哥哥’四個字。

雖然有些意料之外,但翟兮兮卻一點也沒有失望,算起來,珩一哥哥已經有很久沒有給她打電話了,每天晚上一條的‘晚安’倒是沒有中斷,只是她忙著和韓臻在一起,很久都沒有回過了。

思及此,翟兮兮心裏忽然有些愧疚。

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就帶上一絲心虛,“珩一哥哥。”

“兮兮。”韓珩一的聲音傳來,有些沙啞,還有些翟兮兮聽不懂的壓抑,“兮兮,這麽久沒有給你打電話,是不是都快要忘了珩一哥哥了?”

翟兮兮更心虛了,“沒有啦,我最近……額……嗯,開學了,軍訓挺忙的,呵呵……”

韓珩一哪裏聽不出這是敷衍?嘴裏泛著微微的苦,翟兮兮每天幹了什麽,去了哪裏,他都知道,每天,他的郵箱裏都會有一封關於她一天行程的郵件,有文字,有配圖。

一開始,他想她,用這些文字與圖片聊以慰藉。

後來,成了習慣。

現在,每一封郵件,都是一杯毒酒,明知道喝下去會痛不欲生,他還是每天堅持。

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。

小時候對她一見難忘,後來不由自主就想要對她好,想要靠近她,總會想要親吻她,想要將自己的身影留在她的生命裏。

後來分離,他的夢裏都是她。

打電話時,他會情不自禁說一些暧昧的話,只可惜,她從來沒有聽懂過。

如果一開始,他不知道自己這些行為代表了什麽,那在看見她和韓臻在一起的照片,看見他們親密擁吻,他如醍醐灌頂般明白了。

他是愛她的。

他是想要她的。

那一刻,他有多憤怒,只怕這些年,他便有多愛。

只是以前,懵懵懂懂,不明白自己的內心。

“兮兮,再過一段時間,珩一哥哥就回來了,你會來機場接我嗎?”韓珩一將自己劇烈起伏的情緒壓下,問得小心翼翼,她大概沒空吧?

自嘲地笑了笑,她從小就喜歡韓臻,毫不掩飾地喜歡著韓臻。

“你要是沒空的話,也沒有關系……”

不知道為什麽,翟兮兮總覺得他的語氣裏充滿了落寞與悲傷,明明以前,他是那麽地意氣風發。

想到自己差點被拐賣的那天晚上,韓珩一如救世主般忽然出現,三兩下救她於魔爪,她嘴裏說不出拒絕的話來。

“當然有空,珩一哥哥什麽時候回來,告訴我一聲,我一定排除萬難,風雨無阻地去接你。”

“真的嗎?那就這麽說定了。”韓珩一忽然就高興起來,只是這高興,倒是讓翟兮兮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三更,十點半左右

☆、293:他們的那些天(24)

“真的嗎?那就這麽說定了。”韓珩一忽然就高興起來,只是這高興,倒是讓翟兮兮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
怎麽感覺珩一哥哥和韓臻一樣,這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,真不愧是兄弟兩個。

心裏默默吐個槽,翟兮兮說了句“當然了”,又聊了幾句,就掛了。

電話剛掐斷,韓臻的電話就進來了。

翟兮兮嘴角立刻浮上一抹甜甜的笑容,“韓臻!”

“兮兮,我現在要去山裏拍外景,你到的時候我可能不能去接你了,我把華助理留給你,他會安排好一切,你有什麽需要,直接告訴他,盡管使喚,別客氣。”

站在韓臻邊上的華助理一臉即將被賣掉的可苦瓜相。

翟兮兮雖然有點遺憾韓臻不能親自來接她,但是,工作重要。

“放心吧,我不會客氣的,你拍戲的時候註意安全,要盡量與你的那些美女搭檔保持安全距離,知否?”

真心愛一個人,你會愛她的全部,包括她的小脾氣,小任性,小醋意。

韓臻笑彎了眉:“遵命。”然後在心裏默默補充,娘子。

遵命,娘子。

掛了電話,翟兮兮覺得後頸涼颼颼的。

轉頭一看,之前吱吱喳喳的三個女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,三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她。

翟兮兮眉心一跳:“你們怎麽這麽看我?”

“你是翟兮兮?”坐在她旁邊的女生問。

翟兮兮點頭。

“你剛剛是在跟韓之兮打電話嗎?”說著,女生皺了下眉頭,“也不對,你剛剛喊的是韓臻……這麽說,你跟韓之兮分手了?前段時間有人爆料說韓之兮在跟景菱談戀愛,看來是真的了。”

女孩自問自答的功夫很高深莫測啊。

翟兮兮閉緊嘴巴。

韓臻說了,讓她對外能否定就否定,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,安全第一。

韓臻現在就是她的家,他定的規,不管是口頭的,還是白紙黑字的,她都樂意遵循。

非常樂意。

“哎,你剛剛說拍戲,韓臻也是演員嗎?這個名字從沒有聽過,是個三流小演員吧?”

翟兮兮繼續閉緊嘴巴。

又說了幾句,見翟兮兮沒有要開口的意思,那女生不禁覺得沒意思,轉頭就跟另外兩個女孩子聊了起來。

間或還能傳來一兩句有關翟兮兮究竟是不是韓之兮女朋友的討論。

最後得出結論,翟兮兮就一普通女生,配不上韓之兮,還是當紅小花旦景菱更適合韓之兮一點。

翟兮兮忍了又忍,才忍下開口的沖動。

這些人都什麽眼光!

算了,她們是不了解她,她們要是了解她的話,一定會明白她有多無敵可愛迷人,不跟她們一般見識,她將來是要做韓太太的人,要大度,要有容乃大,要宰相肚裏能撐船。

自我催眠了約莫三分鐘,翟兮兮終於呼出一口濁氣,抱緊手包閉上眼睛睡覺。

接下來的旅程有些無聊。

不知過了多久,翟兮兮迷迷糊糊的感覺車子驟停,整個人都往前猛烈一沖,撞在前排的座位上。

疼倒是不疼,就是嚇了一跳。

“怎麽回事?怎麽停了?”

“這才到哪兒啊?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呢,荒山野嶺的,不會是車子壞了吧?”

不知道誰說了這句,整個車廂忽然陷入一種怪異的安靜裏。

片刻,那人又開口:“操!不會被老子不幸言中了吧?我特麽的還有急事呢!”

車廂裏抱怨聲四起。

果然,好的不靈壞的靈,沒一會兒,下去檢查的跟車司機上來,抱歉地對眾人道:“車子壞了,大家稍安勿躁,我立刻就安排車子來接你們……”

話沒說完,抱怨聲忽然暴起,甚至有人出口大罵。

翟兮兮看著車窗外的綿延青山,景是美景,但是眼下這境況,她壓根欣賞不起來。

本來預計五點半能到影視城的,現在已經四點半,估計天黑之前是別想到了。

一車人抱怨了一會兒,跟車司機看著就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,被抱怨得一腦門的汗,不停地說著抱歉抱歉,稍安勿躁的話,最後大家夥也不好意思欺負老實人了,聲音漸漸消了下去。

眼見著太陽越降越低,來接大家的車卻遲遲不見蹤影。

“到底有沒有車過來啊?這都快一個小時了。”有人提出質疑。

眾人紛紛附和。

“有的有的,再來的路上了,我剛大的電話。”司機陪著笑臉道。

翟兮兮看了看時間,已經快五點半。

等會華助理估計就要打電話過來了。

果不其然,十分鐘不到,華助理的電話來了。

“翟小姐,您到了嗎?”

翟兮兮:“車壞在半道了,估計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到……不過也快了,要是韓臻問你,你就說我快到了,別影響他拍戲。”

掛了電話,在眾人焦心焦肺的等待中,直到天完全黑下來,來接的車也沒來。

這下,大家終於真的急了。

“到底有沒有車來接?你別想騙我們!”

司機也急,忙道,“我再打電話催催,你們別急。”

一分鐘之後,司機都快哭了,“來接的車……發、發、發生了車禍,來、來、來不了了……”

“什麽?”一車子的人簡直要爆炸。

翟兮兮的電話在這爆炸聲中響了,是韓臻的電話。

☆、294:他們的那些天(25)

翟兮兮決定對孔茜普及一下有關韓臻的知識。

“我喜歡吃什麽,韓之兮就喜歡吃什麽,而且還會做,做得堪比五星級米其林餐廳的主廚。”

“我討厭什麽,韓之兮就討厭什麽,他的家裏,絕不會出現我所討厭的任何東西。”

“他的床上,鋪的是我喜歡的顏色和花紋的床單被套。”

“他的房間,掛滿了我的照片,他的衛生間,永遠都是兩只牙刷,其中一個是我的,他的脖子上,掛的是我十歲時送的定情物……”

說到這裏,翟兮兮自己先恍惚了。

原本以為被韓臻丟棄的那塊玉,後來翟兮兮才知道,他有多看重。

他一直將它佩戴在離心口最近的地方,春夏秋冬,每分每秒,他從不曾摘下來過。

她還記得自己不久前初看見的時候,當場就哭了。

他說,從她將玉送給他的那天,玉佩就沒離過他的身。

她還記得那天玉佩被丟進池子裏的時候,是寒冬臘月,如果送的當天就沒離過他身,那豈不是當天他就從池子裏撈上來了麽?

以韓臻當時對她百般逃避的態度,那玉他一定會悄悄撈起來,不會讓任何人知道,更不會假以他人之手。

那麽冷的溫度,那麽冷的水。

現在想想,翟兮兮的心裏都泛起了一陣一陣的抽痛與感激。

不知道楞神了多久,等教官的集合聲將她的神志拉回,孔茜早就不在她身邊了。

之後,她再跟孔茜說話,孔茜總是躲瘟疫似地躲開她,生怕她跟自己多說一句話。

翟兮兮表示還沒普及完韓之兮的資料,孔茜狠狠瞪了她一眼,就是不聽她說一句。

晚上。

韓臻來接翟兮兮時,翟兮兮問他認不認識孔茜。

韓臻想了片刻,說:“不認識。”

翟兮兮笑了笑,不再提起。

過了三四日。

翟兮兮那顆放蕩不羈愛冷飲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。

韓臻卻在這時給她立了一條家規:沒有韓臻的首肯,翟兮兮不許吃溫度低於零攝氏度的東西,如有違背,發現一次,一個星期不許見韓臻,發現兩次,兩個星期,發現三次,四個星期,懲罰力度呈雙倍增長。

家規。

這兩個字不知道戳中了翟兮兮那條神經,她盯著韓臻遞到她面前的合同樣的文件,盯著眉頭碩大的‘家規’二字傻笑了半響,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地就簽了自己的名字。

那叫一個幹脆利落,弄得韓臻自己倒是有點不習慣了。

按照她以往的尿性,在吃的方面,從來不會這麽輕易妥協,怎麽著也得撒個嬌討價還價一下,最後再給退一步達成協議才對。

居然不按套路出牌。

韓臻準備了一肚子說服她的話卡在喉嚨裏,沒有了用武之地,他有些郁悶。

翟兮兮喜滋滋地拿著一式兩份的‘家規’的其中一份。

家規,家規。

能和韓臻成為一家人,她願意被他規!

對於‘家規’,翟兮兮嚴格執行,不是因為那裏面不許與韓臻見面的虐心式懲罰,而是單純的因為‘家規’兩個字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位。

她真的再也沒吃一口冷飲,有時候實在是饞了,就買個哈根達斯,求簡單吃給她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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